芷芳的丈夫王其伟爱上另一个女人月凤，回到家后与他的母亲合谋抛弃了芷芳。一直不甘在家中所处的奴隶地位的芷芳对她的好友素贞说：“我与其做罪恶家庭的奴隶，不如做黑暗社会的明灯。”于是她与她的陪嫁丫头采兰一起离开了其伟的家，芷芳自己到光明书局做书记，把采兰送到自强女子中学去念书。他们仿佛两片飘浮在人海之中的浮萍，以为暂借芦荻之荫可以安稳下来，岂知社会也是十分险恶的，先是书局经理垂涎芷芳的美貌，同事们嫉妒芷芳的才高，继而学校里的同学讥笑采兰出身低微，校役也欺负她。同命相怜的主仆二人只有互相安慰，芷芳在社会上的经历，启发了她对女权重要性的认识，于是辞掉书局的职务，专门从事女权运动。王其伟逐去芷芳后将月凤迎进家门。月凤是一个好虚荣的女子，她的精力都放在如何打扮自己上面，而她打扮得越好，其伟欠债越多，由于其伟渐渐不能满足她的挥霍，她与其伟的感情便日趋冷淡，最后终以一件小事为借口，离开了其伟。月凤走了以后，其伟不甘寂寞，又去找芷芳，求她回家。已经做了女子参政协会会长的芷芳，此刻正在尽心尽力地为谋女子幸福而奔忙，她们提出了争取女子参政权，提倡平民教育等，事业干得轰轰烈烈，当然不会再回到家庭的牢笼里去做奴隶，其伟因羞成怒，竟勾结劣绅王大年，诬蔑女子参政协会是过激党，致使女子参政协会被解散，然后，其伟又诬陷芷芳为逃妇。芷芳先被家庭所不容，又被社会所不容，只得被迫与采兰避入空谷，与明月为朋，和微风为伴，把过去一切都丢掉，以此了却一生。谁知空谷亦非世外桃源，盗贼光顾了他们的住所，抢掳了他们的衣物，烧毁了他们的房子，无家可归的芷芳和采兰，幸好得到一个老尼姑的收留，住进了白云庵。身心俱疲的芷芳病倒了，她回想起自己曾经走过的人生道路，又看到目前与古佛青灯作伴的处境，愈想愈伤心，病势也愈加沉重，终于，怀着对女子参政的热烈幻想，撒手尘寰。